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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辉创投CEO郑刚:”锤子科技估值到300亿我才退出”

任中宇卫浴CFO时,率领企业上市并成功融资10亿,创中资在欧洲资本市场最大融资额纪录。2011年创办了上海紫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,先后投资了香榭丽
传媒、陌陌科技、茶香书香、珠宝网、锤子科技、触宝科技等项目。曾因投资陌陌和锤子科技引起巨大争议的紫辉创投CEO郑刚认为,投资注定是一个孤独的行
业,对智力和体力都有着极大考验。他与主流“唱反调”,认为低谷才是发现有价值公司最好的时机,顶峰才是套现离场的机会。

反向思考和换位思考是郑刚“唱反调”的信心所在,他认为投资人首先要勤奋,其次要有独立思考能力。人性使得中国的投资人恰恰相反,一到低谷就胆小了,不敢投了。紫辉的投资节奏不会因为资本寒冬而放慢,反而会更努力地去发掘有价值的项目。当前想长期做投资,想把投资做成品牌的投资人只占20%,剩下的80%都是凑热闹。这80%的投资人都会被自然淘汰。

喜欢投有争议性的项目

新京报:有人说你因为投资陌陌一战成名,你认可吗?

郑刚:投资陌陌时,确实争议很大,早期我给陌陌超过1000万美元的估值,别人都以为我是疯子。一般刚刚成立的公司,估值多的也就几百万美元,陌陌现在的估值22亿美元了,是两个“独角兽”的体量了,市场验证了我的判断。

新京报:哪种项目和团队更容易得到紫辉的青睐?

郑刚:我们喜欢具有行业颠覆性的商业应用、一流的创始团队、具备快速增长或可复制性的项目。陌陌和锤子科技就是一流的创始团队。

新京报:紫辉重仓投资锤子科技超过一个亿,你为什么确信它能成功?

郑刚:罗永浩做手机本身是极具争议的,最开始是陌陌的唐岩介绍的,当老罗把ROM(只读内存,代指操作系统)做出来之后,我打心眼儿里能感受到这款手机承载着的独特品牌文化,他懂得站在用户的角度思考问题,我觉得我和罗永浩都是真正懂得乔布斯理念的人。

紫辉在最新一轮锤子科技增资中再投资了1个亿,前后投资共计2个亿,我们对于锤子的投资确实到了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的境地,我个人对锤子科技的投资超过了1亿元,我对锤子很有信心,至少要等到锤子科技的估值达到300亿人民币的时候我才考虑退出。

新京报:这两个项目从诞生之初就具有很大的争议性,可以理解这是紫辉的一个投资偏好吗?

郑刚:我们还投过一家提供基于SaaS(软件即服务)的社区型运输系统的公司OTMS百川快线,这是一个外国人创立的中国企业,投资人普遍不看好,我看了项目之后发现创始人对运输行业非常懂,立刻决定投资400万,现在那些以前不投资它的投资机构,也以更高的价格参投了。

我常常反向思考和换位思考,受争议起码说明这个东西还不明朗,大家都在关注,只是无法判断,所以我们就从中挑自己比较懂的去研究。我认为太主流的东西不会有高回报,紫辉就是在发掘有争议的项目的独特价值。投资注定是一个孤独的行业,不是一个征集所有人意见的领域,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,要能够快速抓住行业的发展趋势。

保持健康的叛逆心理

新京报:你觉得做投资人,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?

郑刚:勤奋是第一位的,大家看到我投资陌陌时只用了五分钟,其实背后我做了很多功课,一般人用Google只会看前十几页,但是我经常会看到200页。

第二个非常重要的素质是我之前提到的独立思考能力,投资人必须保持健康的叛逆心理,一个项目能投,你要去怀疑它,一个项目不能投,你也要去怀疑它。

新京报:你出生在音乐世家,听说你在音乐上也颇有造诣,这对于你做投资有帮助吗?

郑刚:音乐也是要坚持的,你看郎朗弹钢琴弹得那么好,在台下他每天要练习十个小时。投资也是一样,需要磨练自己的耐力,不断地雕琢自己,我常说,做投资,做到几万个小时就是一个成功的投资人了,这和学音乐的道理是相通的,都是不进则退。

大部分古典音乐家,对于社会和人性有着很深入的观察,听他们的音乐,能极大地开发我的第六感。

做企业的半个创始人

新京报:对于个人而言,您觉得自己做投资最大的优势是什么?

郑刚:我在美国通用汽车公司做了六年汽车零部件的战略投资,也在跨国公司从事过精细化工行业的并购管理,还在中信证券做过上市投行,还担任过中宇卫浴的财务总监,帮助其完成了赴德国上市的计划,此外,还有过4次创业经历,资本市场所有的工作我全部做过,有成功的经验,也有失败的教训,这让我获得了全产业链的作战能力。

我觉得投资圈中少有人有这么全的经历,相当于我用15年经历了别人30年要经历的事情,所以我知道创业到底难在哪里,也能快速在资本市场找到对标公司。

新京报:那你是怎么帮助创业公司发展的?

郑刚:举个例子,我曾经一次性投了游戏产业链条上的9家公司,后来他们发展都不是很快,我就想办法把它们撮合到一起,成立了一家大的游戏公司——银河数娱,现在团队有600多人,在国内手游领域也能排在前列。创始人饶昊苏有着很强的执行力,也拥有优秀的团队率领能力,但却缺乏足够的信心和勇气,我就经常会去和他沟通交流,帮他梳理市场前景和发展方向,有时候半夜一两点也去和他们聊。我就像企业的半个创始人。

新京报:有人不赞同这种“保姆式”的投后服务方式,你怎么看?

郑刚:天使阶段有两种操作方式,针对成熟的团队,可以放养,比如陌陌的唐岩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企业家,我想插手都插不上。

但是大部分创业者都有短板,没有接触过正规的资本本身就是一个短板,所以非常有必要进行“保姆式”的关怀,当然我们紫辉的团队很小,能做的还有限,未来还要继续改良。

承诺回报的基金不靠谱

新京报:峰瑞资本李丰前一段时间说要引入管理费对赌条款,颠覆传统VC行业,你怎么看?

郑刚:我认为大多数投资人讲的颠覆都不符合经济规律,因为现在VC行业的管理体制在西方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验证,一些投资说如果没有挣够多少倍就不收管理费,这是不符合经济规律的。一只基金在顶峰期成立,并承诺几倍回报是比较危险的,当然在投资项目找不到钱的低迷时期有可能有机会,但也是不能逃脱经济规律。

新京报:你认为的承诺多少倍合理?

郑刚:回报是不能承诺的,如果承诺了回报就是一个不靠谱的基金。基金本质是有风险的,无法用确定的回报去承诺对方。

低谷才是投资机遇

新京报:近两年,市场上出现了大量天使投资人,你感觉竞争压力大吗?

郑刚:中国的经济体量非常大,现在天使投资人的队伍还不够大,天使投资的总量还是偏小,未来也会有新的人加入。但是目前在中国的创投行业,真正想长期做投资,想把投资做成品牌的只占20%,剩下的80%都是凑热闹。

投资是一个对智力和体力都有着极大考验的工作,需要投资人自觉主动地去发掘项目,回报也在五六年之后,甚至更长,所以也需要极大的耐心。我相信市场具有大浪淘沙的作用,很快这80%的投资人都会被自然淘汰。

新京报:最近创投圈流传着“资本寒冬”的说法,寒冬对于紫辉有影响吗?

郑刚:历史上无数次的资本寒冬已经证明,低谷是发现有价值公司最好的时机,顶峰才是套现离场的机会。但是人性使得中国的投资人恰恰相反,一到低谷就胆小了,不敢投了。紫辉的投资节奏不会因为资本寒冬而放慢,反而会更努力地去发掘有价值的项目。

本版采写/新京报记者 王鹏 郭永芳

本版摄影/新京报记者 王嘉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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